生平只饱尝恶的苦味,
但至此也不会知晓
忧郁心事何时能了。
什么也不能再使我们接近,
什么也不能给我以平静……
尽管奇妙的声音在我心中低语:
我不能再爱任何人。
遥想当年那些岁月里,
曾经使我激动不安的话语,
虽然已经永远被我忘却,
仍在我眼前的远方亮熠熠。
但这颗心总会有一天
套上无法躲避的锁链,
别了,如今命中已注定
我们分手直到这一天。
我一生的枷锁无法挣断,
我此刻心头仅有的平静,
就是司智天使那高亢的
呵斥沉睡的恶魔的声音。
我们更应使自己学会笑,
因为生活正在取笑我们。
无论我在什么地方
把往日的平静寻觅,
心儿总会对我低声说:
我爱着一个少女!
该做最后一梦长眠了,
我在人世活得已厌烦:
憎恨也罢,爱恋也罢,
我全都受生活的欺骗。
有一些话——我无法解释清楚:
为何它们能够驾驭我;
一听见它们我又会得到再生,
但别人却不能因此而复活。
我被人生的冲浪带走,
远远离开往日的希望,
为何一切可爱的要毁掉,
而抱憾者却活在人间?
不堪忍受短短路程的人
怎能朝无限的境界进发?
我已把往昔永远埋藏,
对未来丝毫不再挂念,
我总觉得,在那逝去的岁月里,
我似听过这娓娓动听的言谈;
有人还悄悄对我说:这次会面后,
我们将如故友重逢再次相见。
犹如暗夜中的一个旅人,
看见了在途中徘徊的灯盏,
他赶在后面……用手去抓……
滑跌的脚下是个万丈深渊。
我见到大自然一天天年轻,
唯独我的心却暮气沉沉;
死亡永远如此:它离我们越近,
我们对人世就越少留恋;
在想象和预感的苦苦折磨下,
我总把心交给无法遏制的遐想。
这一仅是遐想但很迷人的回忆,
也和那些阴影一样的郁郁凄凄。
我们爱人间怎能不胜于爱天堂?
天堂的幸福对我们多渺茫;
纵然人间的幸福小到百分之一,
我们能知道它是什么情状。
当我捕捉到你的目光
和你最后的临别赠言,
哪怕是对我谴责的话,
我把一切都埋在心里。
遐想会重新使我们接近,
到那时我将会沉入回忆:
我俩如何第一次相会,
我俩怎样永远地分离。
命运让我们萍水相逢,
你身上有我,我身上有你,
心灵和心灵结成了朋友,
纵然它们无法相伴走到底!
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稀少:
有着希望,却很少幸福!
离别并不等于忘怀,
忘怀是幸福,离别是痛苦。
让我见一回生活和自由,
有如我走近点去看一种
对于我非常陌生的命运。
像从心头忽卸下重担,
疑惑逃得远远——
我又听信,又想哭泣,
感到轻松、舒坦。
我相信你和我这两个人
原是同一颗星辰下诞生;
我们走的是同一条道路,
欺骗我们的是同一场梦。
在人群里我们彼此能认出,
我们相遇了,又将分手。
过去没有过欢乐的爱情,
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哀愁。
对人生我已经无所期待,
对往事我没有什么追悔;
我在寻求自由和安宁啊!
我真愿忘怀一切地安睡!
每当我看见你莞尔而笑,
我的心总要鲜花怒放,
我总想把心儿对我说的话
原原本本地对你讲一讲。
我爱那山间夕照和汹涌飞涛,
爱那人间与天国呼号的风暴。
我悲哀地望着我们这一代人!
我们的前途不是黯淡就是缥缈,
对人生求索而又不解有如重担,
定将压得人在碌碌无为中衰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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